我在《來生不做中國人》一書中深刻分析了中國的掌相命理風水的問題,並指出這是一個民族大錯特錯的歪路。但也許由於中國人在這方面中毒太深,有些讀者似乎未能全面掌握我已經說得非常清晰的論點。
在風水師陳振聰(1959-)引發的龔如心千億(港元)遺產爭奪案一案上,我也曾寫道:「看在我的眼裡﹐這不過是『中國人生活艱難下、加上道德水平較低的情況的不擇手段謀生術而已』。」
在對方律師盤問中,陳振聰承認,明知不可能尋回龔如心的丈夫王德輝,但為了「做成(風水)生意」,才敷衍出可用「天圖布局」改善龔運氣的故事來。
當時陳振聰正失業多時,庇護於妻子的公屋單位,也沒有錢給家用。
陳振聰稱,有發展商當年計劃在某鄉村地方興建骨灰龕,但遭村民反對,發展商安排他們乘旅遊巴到場支持。完全不懂使用(傳統)羅庚的陳振聰說:「我用電子羅庚,佢哋(其他學員)用(傳統)羅庚,我都要扮嘢識羅庚,喺我條頸掛咗電子羅庚,(持羅庚喺村民面前)睇嚟專業啲。」 為甚麼要這樣弄虛作假呢?陳坦承:「我哋當時好想做呢個項目,因為當時好窮,冇錢!」
所以,我經過幾十年的觀察後曾說,中國的掌相風水命理生意特盛,主要是因為中國窮人實在活得太苦,太無尊嚴,太受白眼,加上中國文化糟蹋了宗教和倫理道德發展,一味搞形式主義,所以窮人為了生活而不擇手段,陳振聰就是一個極好的個案。陳振聰這案件由於上了法院而迫使黑箱操作的中國掌相風水命理局部公諸於世,令全世界看到中國掌相風水命理之胡混與欺詐,看到這些風水先生最關心的是解決自己的生計問題,而不是顧客的命運。
這種為求生活而不擇手段的無賴行徑在一般沒有那樣貧富懸殊、統治者較愛民如子的歐美國家,雖然也有,但絕沒有中國人社會那樣普遍,因為,在這些遠為人道的歐美國家,窮人絕不會像中國窮人那樣的悲慘和受奚落,即使像陳振聰那樣失業也會受到政府的照顧,不會感到走投無路,更罕會自殺,而且歐美地方民眾的道德倫理較高,較重榮譽感。
所以,當中國人不斷擁護「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不打不成器、「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等思想,不斷歌頌 「大市場小政府」的森林定律,不斷嘲諷一些人對待宗教靈性生活的嚴肅時,從沒有想到這會迫使大量窮人做出大量大傷國家民族元氣的極度自私反社會行為,這樣的代價必由全民族來承受,令國家永難走上真正文明之路。
Monday, June 29, 2009
陳振聰案的深刻意義
Posted by 鍾祖康 at 6/29/2009 07:10:00 PM 25 comments
Monday, May 25, 2009
漢字價值檕於言論自由
北京1歲10個月大的小女孩李天琪被發現在認字方面有天賦,在家人積極栽培下,已能認識超過2000個漢字,家人以此為傲,並成為傳媒熱點新聞。但我認為,只要中國依然沒有言論自由,則無論懂多少個漢字都是意義不大的,都是難以發揮文字的正面功能。這個簡單道理,絕大部分的中國人依然想不通,由此便可旁證:在沒有言論自由的環境下學習漢字對思考能力破壞甚大。
Posted by 鍾祖康 at 5/25/2009 02:38:00 AM 259 comments
Tuesday, May 19, 2009
陳藹慈見證了中國文化之失敗
下嫁了瑞典人Carl Karlson 的香港蘭桂坊協會總監陳藹慈因患肺纖維化而處瀕死狀態,她患病至今已有兩年,但一直等不到有可供移植的屍肺。原本陳藹慈計劃去屍肺捐贈遠為普遍的夫家祖國瑞典做移植手術,但由於已太虛弱而不能成行。
醫院管理局資料顯示,本港捐贈器官次數甚低,例如屍肝捐贈由2001年至08年,每年僅約有20宗,但屍肺捐贈的數目更低,2001年只有一 宗,2002 年有三宗,2005年兩宗,2006年及07年分別僅有一宗,其他年份甚至沒有屍肺捐出。
由此可見,香港絕不是一個民眾互助互愛的文明地方。這就是留在香港,或者說,在傳統華人社會生活的極高昂代價。這對夫婦選擇留在香港而不是瑞典發展,由於香港扭曲了的社會經濟模態,以及白人在香港的優越地位,自然可輕易賺到遠比在瑞典多的錢,但他們得到的就只是錢,但失去的是生活素質,當中包括優質居住環境、清新安全的空氣、安全的食物食水、高度文明的社會氛圍和靈性修養,以及全國上下互助互愛的精神。在香港,患白蝕(即白癜瘋)者在生人勿近的目光下通街走,但在挪威這里,你走遍全國也不容易找到一個。我認識這裡一位患白癜風的阿富汗難民,在政府用昂貴的免費的激光治療下回復了常人的皮膚,重拾做人的尊嚴和自信,他說在阿富汗只有冷漠和恥笑。不僅是已獲批的難民是如此,那些經過等候而最終被拒的難民,挪威政府也要先把他們身上的主要疾病免費醫好才能將其遣返。這一切就是人道和愛。看來伊斯蘭和儒家都不大懂。若問,錢從哪里來?那就又要回到那老問題,挪威或北歐政府領導人的薪酬只有香港的五分之一或六分之一,若把附加福利計算在內,其差距更輕易在十倍以上!
其實,且不說捐贈器官,陳藹慈的肺纖維化首先就極有可能源於香港的污染環境和無處不在的偽劣中國產品,就像不少外國人到污染的中國長時間留駐工作後,到退休前後冀享清福時就驗出絕症末期,匆匆提前報廢。
為甚麼香港人抗拒捐贈器官,這本身就說明這個社會,甚至是這個社會靈魂所繫的中華文化,是非常失敗的垃圾。雖然我能夠想像香港人抗拒捐贈器官的成因可以很多,譬如中國文化的「全屍癖」,儒家的「愛有差等主義」,以及淺薄而且蔑視他人獨立意志的儒家思想無法處理至親(不是他人)死亡的哀痛,以致極度無恥的反對家人生前同意死後捐出器官的義舉,令器官無法按捐贈人遺願捐出。另外,絕大多數香港人都不是在互助互愛的社會風氣中成長的,而是在爾虞我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天天踩著別人、同事甚至朋友的屍首上位的小爬蟲,並在「超級小政府」之下人人都要用盡一口氣無限量累積財富以防老,以免老來要在侮蔑裡接過政府的救濟,和被人恥笑「少壯不努力」。從這種禽獸環境倖存過來的人,很難有大愛精神,這一點我在香港生活了近40年非常清楚,毫無幻想。社會上作惡者和有風駛盡里者太多,就如那偉大的極具淫威的香港特首曾蔭權若不幸要換肺,無數被他欺壓的香港賤民必想:幹嗎要幫他繼續為禍人間那樣犯賤呢?但無論香港人拒絕捐贈器官是出于何等可以理解的動機或激於義憤,從整個文化或社會而言,出現如此巨量的人不為己和人格扭曲案例,已足以說明這文化或社會有大病。
現在,報載陳藹慈的「前老闆」盛智文正現透過其人脈,協助她在北京及廣州尋找合適的屍肺移植。這又可能把中華兒女不捐器官的病態推向更妖妄的境地。在捐贈器官風氣比香港更差的中國,人體器官只是一種用以謀利的商品,就如沒有捐血只有賣血那樣,只要給錢,在中國甚麼器官都有,而且可以是從活人身上活摘。盛智文以其呼風喚雨的權位,和與中國政府如膠似漆的關係,莫說是屍肺,即使是活肺,只要他開聲要,必無問題。但即使真是屍肺,在無法無天的中國,如何證明這屍肺來源合法?總之,由此可能涉及的進一步的極度齷齪黑暗的人性墮落,和不擇手段的典型中國活命法,令人非常困擾。
論社會階層,陳藹慈夫婦已是香港的上等人,尚且如此狼狽,其他數以百萬計香港賤民的處境,還用妄想嗎?
Posted by 鍾祖康 at 5/19/2009 02:23:00 PM 46 comments
Saturday, May 16, 2009
我的生番歲月
今天瀏覽到吾師周兆祥在他的網誌和 Club O 講場轉載我一篇文章〈基督徒治港與工程師治國〉,說「阿祥的舊友阿康好厲害」,蒙吾師錯愛,不勝榮幸。20多年前我於周師門下修讀翻譯,第一次遇到這樣我行我素、行止樸實並受理想之永火驅策的奇人。他是我一生當中所遇過的少數僅有的還有活人氣息的華人老師。可惜,那時我太淺薄了,就像剛從森林出來的生番那樣,難以跟他作思想上的深刻交流。怎樣證明那時我是生番呢?例子很多。印象較深刻的一次是,一天在校園另一位我敬重的林孟秋老師一個人開車時遇到我,就停下來讓我上車,送我一程,但我竟二話不說撲坐到後排的座位,她就即時對我說這樣做不合禮貌,應坐到司機旁邊的座位,而我當時確是不知在文明世界有此規範。我別的粗野無文,可想而知矣。
Posted by 鍾祖康 at 5/16/2009 02:49:00 PM 23 comments
Thursday, May 14, 2009
難以承受的沉重
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這樣忙過,每天起碼工作15小時。可寫卻未寫的極多。最近,常湧現於腦海的是死亡這老問題,由此深感每一生命之獨特和無比嚴肅。死亡之必至,並必須由當事人親身和孤身上路,令生命變得令人難以承受的沉重。這事有空時再談。
Posted by 鍾祖康 at 5/14/2009 12:59:00 PM 38 comments
Saturday, April 25, 2009
成龍錯在哪裡
不少網民把成龍最近「中國人需要管的」的言論扯到我身上,也有很多讀者想聽聽我對這事的看法。限於時間,在此僅能略說一二。
由於成龍是非常著名的國際級影星,加上事件引起了美聯社這樣的國際通訊社的興趣,挪威這裡最多人看的報章 VG對此 也有報導。
老實講,國際傳媒,或成龍的洋人戲迷更感興趣的應是他對待女性的驕橫作風,以及對待子女的不負責任。成龍對情婦擅自公開他們的私生女極度不悅,竟說,「今天如果一個女人懷了我的孩子,又為了我著想而一個人偷偷跑去柬埔寨這種地方躲起來,我會對這個女人感到愧疚,也會為了她的顧全大局而豎起大拇指!」〈見2004年6月7日及8日報章報導〉。其後又說:「(希望)吳綺莉兩母女不要干擾他的生活……」,並為了不會傷害正室,竟公開聲明「因此我不會特意去探望或關心她們,否則會傷害到另一方。」〈見2006年9月19日報章報導〉。看來這又再驗證了厚黑學教主李宗吾的《厚黑學》理論:中國英雄豪傑的成功之道,首要就是臉皮要「厚如城牆」 ,心地要「黑如煤炭 」。
這樣的行止,這樣的聲明,在以奴才為主流的華人社會當然不是甚麼一回事,換作是洋人社會,就未必會輕易放過他。但成龍非常幸運,儘管他不負責任的荒淫史在所有華人社會已經家喻戶曉,但在英語主流媒體中卻極少報導。
成龍說他慢慢覺得「中國人需要管的」。這個腦殘式發現,也激起許多腦殘式的議論,攘臂張目,不可窮詰。其實問題不是管與不管,而是甚麼該管,甚麼不該管,和該管的應怎樣管。中國一向的問題都是,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卻要管,而且是亂管。譬如,政府原該強力管理,以做到「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的,卻不理民眾死活,任其自生自滅;但像宗教這些應盡量任其自由發展,不該多管的,中國政府卻管得滴水不漏,還要以無神論者的身份成立宗教局。
成龍控訴三鹿毒奶,並說中國電視機會爆炸,這是他言論中算是較接近事實的觀察。但為甚麼中國人會那樣喪盡天良,以制造黑心貨為志業?禍首之一,不正正是因為中國統治者不該管的卻要管,鎮壓了宗教發展,摧毀了民眾的道德倫理價值、羞恥心和榮譽感?
Posted by 鍾祖康 at 4/25/2009 06:14:00 AM 29 comments
Friday, April 10, 2009
「中華民族怎生養出這等民族敗類」
許多讀者想我多寫,我也想多寫,可以講的還有許多許多,而且絕不屬於時下一般應酬、稻梁或飽食終日之作,卻沒有太多時間。那是很遺憾的事。
在僅有的時間下,我在網上讀了一些網友對《來生不做中國人》的評論,依然相當熱鬧,在此與各位分享一下。
一位中國大陸的讀者說:「草草數頁,可以發現作者相對我們而言,非常極端,我是屁民,沒啥大抱負的,當看黃片一樣在抵制中學習,呵呵。作者是香港人,現移居挪威,當然想放就放啥了!」
另一位中國大陸的讀者說:「但是,和那些被封殺、被軟禁、被關押的“良心犯”一樣,寫這樣文字的人,至少絕不能是如當局所宣的那樣“別有用心”的。因為,別有用心,或者以之某一己私欲者,斷斷寫不出這樣的文字來……每一篇評論均讓人羞於卒讀,但又無不佔了正理,恍如以雷霆之刀剖膏肓之體,怎可不氣勢雄渾,勢如破絮?」
但,一如以往,也不斷有網友對我咬牙切齒,但我看後沒有一絲不快,而是覺得好笑。
譬如:
「這種書光撕掉可不行,一定要發展秦皇的氣魄,給它焚了。」
又如:
「中國最大的悲哀就是:怎麼會出現“鍾祖康”這樣的砸碎!毫無廉恥、滿嘴謊言!一個民族能夠屹立世界5000年就說明他是最優秀的,輪不上“鍾祖康”們說三道四,你們不配!」
再如:
「林小樹前段時間在香港買了本大陸第一禁書《來世不做中國人》,想看看怎樣的禁書讓中央政府只能除之而後快。看此書的第一個晚上,伊就氣得胸悶心慌,想說我中華民族怎生養出這等民族敗類?」
George Orwell (1903-1950) 在《1984》 裡說 "...during the Two Minutes Hate her great difficulty was to avoid bursting out laughing. "(「......在『兩分鐘仇恨』中她最大的難處還是要忍住不要捧腹大笑起來」。)這些滿腔仇恨的中國人若能忍住不捧腹大笑的,是訓練有素所致。
Posted by 鍾祖康 at 4/10/2009 09:06:00 PM 232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