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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November 24, 2009

此生成敗的重大指標

X兄好,

其實,即使我沒有接觸過法輪功的信徒,也大概不會相信他們是壞人。因為從經驗可以推知,被中共迫害的人,基本上很少是壞人。

兩孩的成長,讓我感到目眩,甚至心跳,每讓我感到卑微,難肩此重任。

兩孩有如天使,純真無匹,在他們純真的目光下,我不得不時時內省:我有沒有耽誤了他們的成長,怎樣可以做得更好。

我對老婆說,許多人,特別是中國人,愛說自己一生是失敗的,但我活到今天,雖亦已蹉跎歲月無數,也總不會說自己是失敗的人,唯獨如今這兩孩之成長與禍福,將是我自我判斷這一生是否失敗的重大指標,因為我未經他們同意,擅自把他們帶來這個世界。

祖康

Wednesday, October 21, 2009

御廚怒爆曾蔭權秘聞

整理舊資料時翻出了我這篇於8年多前的精彩舊作。當時我深度訪問了曾於曾蔭權任財政司司長時出任其官邸御廚的于燕平先生。于燕平由于不滿被曾蔭權刻薄,以致被解僱,但被解僱後,曾蔭權竟然拒絕補償于燕平原有的補假,結果勞資審裁處裁定于燕平勝訴,于獲得四萬多港元賠償。

鑑於曾蔭權現正捲入涉嫌借慳電膽(省電燈泡)現金券向親家輸送利益,兼涉嫌捲入環境局長邱騰華胞弟邱騰達疑預知《施政報告》內容而偷步買舊樓謀取暴利的特大貪腐案中,越來越多香港市民開始認真關注曾蔭權的操守問題。大家重溫以下這個訪問,相信會對曾蔭權的操守有新的領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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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October 20, 2009

懷念曾蔭權

原來以為香港特首曾蔭權只是想企圖借施政報告唯一的「派糖」措施——慳電膽(省電燈泡)現金券,向其長子曾慶衍妻子莫蔚淇的家族公司—電燈熱流有限公司—輸送巨額利益。但經各方掏糞工(muckraker)努力掏糞後,看來有關貪腐內情更加令人震驚。那就是,向特首提出慳電膽(省電燈泡)現金券計劃的環境局長邱騰華被揭發其弟弟邱騰達在《施政報告》推出前,斥資近10億港元,併購西環文咸西街及德輔道西一帶舊工廠大廈,仿佛預知了曾蔭權在《施政報告》推出的,豁免工廈免補地價的工廈活化政策。

也就是說,看來貪腐情節很可能是:香港特首曾蔭權通過環境局長邱騰華設計的慳電膽(省電燈泡)現金券計劃,向親家輸送利益,而環境局長邱騰華則在香港特首曾蔭權的協力下,讓弟弟得以在《施政報告》推出前得到獨家消息,大量併購西環文咸西街及德輔道西一帶的舊工廠大廈,偷步買舊樓謀取暴利。

但貪婪成性的曾蔭權遇上奴性入骨兼政治白癡的香港人,我們可以有甚麼期望呢?即使曾蔭權真的因為這宗貪腐大案而琅璫下野,告老歸田了,稍後香港人不是又會像懷念董建華那樣的懷念曾蔭權麼?因為香港特首之垃圾級別深不見底,走了一個謀財,又來一個害命的。

Friday, October 16, 2009

竟要被這樣的畜牲騎在頭上

日薪比絕大多數香港人月薪還高的香港特首曾蔭權剛被揭發涉嫌借施政報告唯一的「派糖」措施——慳電膽(省電燈泡)現金券,向其長子曾慶衍妻子莫蔚淇的家族公司—電燈熱流有限公司—輸送巨額利益。這家族公司原來是香港慳電膽市場佔有率近半的飛利浦香港主要代理商!

現在曾蔭權通過發言人爭辯說,施政報告出台前, 電燈熱流有限公司不知道有慳電膽現金券措施。當然,曾蔭權可能說謊。但在官場利益輸送中,受益者一定需要被事前通知的嗎?曾特首狡辯也請有點水平,拜托!

其次是,一個人的話是否可信,也要看看此人過去的操守紀錄。我長期監控並分析曾蔭權的官場行為,對此人的操守毫不樂觀。我曾在《中國比小說更離奇》一書裡寫道:

「三年多前,為了撰寫《高官廢話公式寶鑑探討香港社會超穩定的語言學基礎》,沒有人比我研讀過更多的香港高官廢話,曾蔭權給我留下頗壞的印象,特別是他在香港金融風暴中徹底保官棄民的做法,其後又亂點鴛鴦譜的胡亂預測以致延誤香港救治。而且過去他也確曾人贓並獲的被發現幹了幾件見不得光的事,其操守也難令人留有幻想的餘地。譬如於1996年,他為求令長子曾慶衍從英國學成回港之後,不必考專業試即可註冊行醫,竟以財政司信箋,致函香港醫務委員會,企圖以官威促令修改成例﹔又如於2001年他擔任財政司長時,繞過本港的汽車代理,遠渡倫敦以較低價買下八十多萬港元的平治豪華房車,再運返香港,省下車價連稅款近廿八萬元,並藉其過往宣布的政策,額外省回三萬元的首次登記稅優惠﹔再如於2001年,勞資審裁處裁定曾任他財政司司長官邸的家廚于燕平索償被欠超時補薪得值,于燕平獲償還四萬港元欠薪!香港官場透明度低,按常理,失職行為極易隱藏,連被發現的也有那麼多,若對那些未被發現的也稍作估算,我也不敢想像。換作是任何一個官員,早就要琅璫下野,告老歸田了,但曾卻可以奇跡地活下來,而且越爬越高。他曾罕有地解釋過自己的成功因素,就是﹕『作為公務員……我們工作的其中一個基本條件,就是臉皮要厚。』(見香港特區政府2002318日《新聞公報》)。」

各位可憐的香港順民,人生來去匆匆﹐竟要被這樣的畜牲騎在頭上﹐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Wednesday, October 14, 2009

曾蔭權胸無點墨又一明證

雖云爛泥扶不上壁,但對於一位月薪近40萬港元的公務員,我們總難不對其基本能力與教養,有所期待!

香港特首曾蔭權剛在立法會宣讀施政報告時,大批民主派議員高舉中英文口號紙牌抗議,英語紙牌上寫著 Bow Tie Keep Your Election Promise, 特首對此毫無回應,卻控制不了他的小聰明陋習,說 Bow Tie Keep Your Election Promise這句話不合英語文法,說Keep應寫作Keeps。

在下絕非英語專家,但接觸過那麼多年英語,真箇是未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我直覺覺得Bow Tie Keep Your Election Promise這句話就英語文法上並沒有錯,也完全明白為甚麼曾特首何以又一次被自己的小聰明所誤!

就英語文法而言,這里的Keep屬於指令式(imperative)語氣,當然應該用Keep,就如我們命令寵物犬時,只會說 Sit! Come! ,決不會用 Sits! Comes! 曾特首說第三身單數要用Keeps, 可能原因有幾個,一是他狡猾地迴避了這句話的指令式語氣,把這話的本意微調為「曾特首信守競選諾言」,企圖在嘴巴上佔抗議者的便宜﹐但倘如是﹐抗議者也會寫keep his﹐而不是keep your吧;第二個可能原因是,曾特首潛意識裡真的相信自己一直信守諾言,也不能想象有奴才敢向最高領導人發出指令;第三個可能原因是,曾特首的確是胸無點墨,需重返校園再培訓,或接受英語能力基準測試。

但無論賣弄甚麼小聰明,曾特首總不能說這句話用指令式語氣Keep是錯。

我跟一位居於香港的美國友人聊及此事,彼此看法驚人巧合。

Sunday, October 4, 2009

中國人口蟑螂化之謎

兩孩出生了兩個月了,我依然覺得如在夢中,不敢相信我是可以有孩子,敢有孩子的。全是因為日以繼夜的照顧他們而感受到真實的疲憊,才讓我不致完全雲遊太虛。對於數以億計的中國人竟然那樣毫不畏縮的生兒育女,我不由驚嘆。

對於中國人口蟑螂化之謎,沒有人比魯迅分析得更透徹的了:「窮人的孩子蓬頭垢面的在街上轉,闊人的孩子妖形妖勢嬌聲嬌氣的在家裡轉。轉得大了,都昏天黑地的在社會上轉,同他們的父親一樣,或者還不如。」(〈隨感錄· 二十五〉,1918年)

Thursday, October 1, 2009

中國人民從此站起來了!

Sunday, September 20, 2009

為甚麼香港科技大學抵制拙著

網友說,在香港公立圖書館借閱我的書極難,往往要等兩個月,為此過去幾個月我上過香港公共圖書館的網頁幾次,每次都看到57本《來生不做中國人》不是「借出」,就是「預約架上」,或「轉移預約」,從來沒有見過當中有一本是在「館內架上」,可馬上借閱的!我的其他著作也絕大部分已經「借出」。

香港大專院校的同學也知道,在大學圖書館借閱我的書也極難,通常是,書不僅借出,而且還隨時有幾個人已登記輪候,一次我看到某院校的一本《來生不做中國人》有多至9人在輪候!

但最近居然得知,原來香港有一家大學,從來都沒有購置我任何一本著作,這校的學生都感到非常莫名其妙。這家大學就是香港科技大學。當全港所有其他大專院校的學生都要苦苦輪候借閱拙著時,這家香港科技大學居然「管他春夏與秋冬」,徹底抵制拙著。這確是奇聞,我出於好奇,就在電腦上查一下,到底是不是因為香港科技大學的圖書館只是提供科技書籍,而沒有其他人文學科著作呢?但他們原來也購置了大量柏楊的著作,當中也包括了與《來生不做中國人》性質類似的《醜陋的中國人》,另外,他們也有購置孫隆基的《中國文化的深層結構》。

香港科技大學這樣抵制拙著,很難不讓人想到該校的圖書館訂購圖書時,是否有人從中作政治審查。香港前共產黨員柯其毅(Kenneth Ore 1933-)在其自傳《杜鵑花之歌》(Song of the Azalea)中,以及曾出任香港地下黨大本營學友社主席的柯其毅前妻梁慕嫻也在其回憶文章中,同時揭露了香港科技大學現任副校長之一就是曾與他們是同志的香港地下黨員。這位地下黨員到底有沒有操控著香港科技大學的圖書採購?還是香港科技大學另有其人膺此重任?這是很值得香港的傳媒去研究研究的事。

Monday, September 14, 2009

重要通告

可能由於內容過於敏感,越來越多香港民眾說無法從多家書店買到拙著《來生不做中國人》、《中國比小說更離奇》以及《中國,你憑甚麼?》,如各位遇到上述困難,可到田園書屋購買。田園書屋地址:九龍旺角西洋菜街56號2樓, 電話:23858031,並據我所知,其書籍一般有7或8折優待。

Wednesday, September 9, 2009

為甚麼糟蹋來得那樣艱難的生命?

這次內子懷孕過程中所受的痛楚不用說,她分娩過程歷時24個小時,我一直陪伴左右,她的呻吟慘叫聲,加上其他產房不時傳來的呻吟慘叫聲,讓我深受震撼,深感歉意,令我感受到,從懷孕到分娩,生命來得那樣艱難,若隨之把生命糟蹋,那何苦去受那樣大的痛楚呢?

但世界上就是有許多人,明知將至的生命將如自己一樣的被社會糟蹋,卻依然死要把這些無辜的生命帶來自己身處的吃人社會。若中國人明白這個道理,現在的人口恐怕起碼可以減半,人口減半了,自然生活也會好過一點。

為甚麼會這樣的呢?原因之一,相信是因為從懷孕到分娩的痛苦大都由婦女承受,而社會的權力卻一面倒的操控於男人手中。

Tuesday, September 1, 2009

為甚麼我減少批評中國

為了讓孩子不再受我曾受過的苦,我在度過了44個寒暑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讓我的下一代有自由和尊嚴的地方,扭轉了我原本在吃人中國文化底下不配有兒女的宿命。我整天忙於照顧兩頑嬰,寫文章的時間都沒有了。

Saturday, July 25, 2009

感受到做人的樂趣

XX好,

那《蘋果日報》用的照片是錯的啊,那照片上的人不是我﹐我已通知他們,那記者說是編輯自己在網上找的,那編輯太不專業了,這照片會把多年不見的朋友嚇死的。由於你是可靠的好友,我附上一張近照(見附件),讓你比較一下(但不要外傳啊,為了個人安全,我是刻意隱藏樣貌的)。


不過我已剛做了近視激光手術,在戶外已不用戴眼鏡,但有老花,閱讀小字要用眼鏡。

關於你的健康,我始終覺得你要很小心飲食是否安全,XX的食物主要來自大陸,那是很危險的。還有,除了大陸的食物之外,那些較落後國家如泰國、越南、印尼等的食物,都要盡量避免。應盡量使用發達國家的產品,如非吃米不可,應吃澳洲米,不要吃泰國米,更不要碰中國米。因泰國污染嚴重。盡量用來自澳洲或新西蘭等乾淨國家的冷藏肉,而不是骯臟的新鮮中國肉。冷藏不但對肉類(甚至許多其他食物)的營養基本上毫無影響,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零下25度左右的溫度可以把一些肉里的蟲殺死,所以更合衛生。

除了食物安全,其他產品也得小心。比如,盡量不要用中國或所有落後國家的食具。所有食物和進食工具,切勿貪平。

我在挪威接近6年,原本身體在香港時也不好,但來了約2年後,就慢慢好起來,終於到我現在44歲,身體卻是10歲之後那幾十年來最好的,比我年輕時有精力得多,讓我感受到做人的樂趣。

祖康敬草

Saturday, July 18, 2009

假得過了頭的「選舉」和「招聘遴選」

香港的所謂特首「選舉」固然是假的,現在連香港金融管理局總裁的招聘遴選看來也是假的。兩者都假得過了頭,完全不理會廣大被愚弄民眾的感受,任何有一點廉恥的政權都不會這樣做,任何尚講一點尊嚴的奴隸都難免想搗亂發泄一下。

Thursday, July 16, 2009

高山流水嘆知音

毓民兄一再為拙著敲鑼打鼓,高山流水嘆知音,此之謂也。

Thursday, July 9, 2009

《中國,你憑甚麼?》自序

由於我俗務纏身,不能像那些逍遙文人那樣雖則廢話連篇也日產萬言,我則是言之必有物,字字費神。對於無數讀者的來信提問,我從睡眠時間中擠出一點來回答,如有不周,敬希見諒。

也有人對我說,現在那麼多人要讀我的文字,在自由地方凡批判中國者已幾乎無人不識拙著,那不正正反證了中國人並不是我說的那麼壞麼?我也非常希望是這樣,但只要讀一讀一天的新聞,就知道中國不文明的現實依然故我,文化並無大革命。

以下是我為新作《中國,你憑甚麼?──從北歐禮義之邦看中華民族假大空》寫的自序,題為〈吃飯好呢,還是吃糞好呢?〉:


《中國,你憑甚麼?》自序
〈吃飯好呢,還是吃糞好呢?〉
鍾祖康

來挪威六載,耳聞目見,回望香港、中國,能不揪然於心?人生於世匆匆,如花茂盛,忽然見折,如雲行走,不能停住,余已悟往者之不可諫,豈敢再浪擲餘生,作違心之論?

這書是我這兩年來部份的讀書和沉思手記,一如《來生不做中國人》那樣,依然是徹底離經叛道、直言不諱、將令讀者狂罵或狂喜之作。

不少中國讀者罵我在《來生不做中國人》等著作中把中國踩得太扁,把北歐抬得太高了。這個反應我完全不覺驚訝, 要是中國人不把我罵個半死,那就不再是中國人了,他們這樣罵,正恰如其分的說明了這些讀者依然是「待人以嚴、律己以寬」的純種中國人。這些怒氣沖沖的中國讀者提出的許多問題,根本不值一駁,當中大都是中國人被迫停止了獨立思考起碼兩千年兼資訊封鎖下的井蛙之見。

在文明國家,政壇上,政黨之間,甚至是黎民之間的爭議,只在於社會經濟政策左一點好呢,還是右一點好呢?又或對於環保問題是進取一點好呢,還是漸進一點好呢?甚或對於中國有毒劣貨是容忍一點好呢還是強硬一點好呢?但在中國甚至香港,政壇上,政黨之間,甚至是黎民之間的爭議卻是要民主還是不要民主好呢?要普選還是不要普選好呢?要人權保障還是不要人權保障好呢?民主、普選、人權這些文明人基本信念,在文明國家,已經是任何心智正常者或政黨的共識,已不容爭辯,若有人膽敢提議廢除普選,或暫停普選,又或像香港那樣在一些本已全面普選的議會重新加入委任議席,在立法機關加入只適用於奴隸的「分組投票」,可以肯定,提出這樣建議的人即使不招致哪怕是最有教養的同僚的懲戒性暴打,也會被關進精神病院。

在文明國家已經不容再爭議的信念和制度,在中國甚至香港竟然變成沒完沒了的爭論話題。所以說,在文明國家,人們只會討論吃馬鈴薯好呢,還是吃麵包好呢?但在中國甚至香港,人們則依然停留在討論到底是吃飯好呢,還是吃糞好呢?此論或會引起一些紳士淑女的不快,惟非如此不足以描摹中國人不堪言狀之既愚且頑。

俺忍不住問詢於內子︰汝曾聞貴國有人要討論民主制度之存廢歟?伊猛力搖首答曰︰聞所未聞耶。

不知是否巧合,據我考證,中國人對糞便的厭惡確似並不十分明顯(詳見拙文〈中國人的食糞症〉)。

中國從董仲舒獨尊儒術,到李後主發明婦女纏足,再到明清抗拒外來優秀文明的啟迪,到共產黨在歡呼聲中君臨天下,一切盡是自作孽,禍去禍來因自招,活活瞎折騰兩千年。

今天香港由中國統治,也是完全違反常識和常理的自作孽與瞎折騰。一個地方絕無道理被一個在現代化發展上遠差於自己的地方所統治。香港就像一隻猴子,雖然尚未完全開化,但其聰慧已在萬獸之上,只在人之下,但中國卻只是滿肚草的一頭牛,試問一頭牛憑甚麼領導一隻猴子呢?其可笑可悲,可跟當年俄國仗其四肢發達強佔文明在其之上的波蘭、捷克、東德諸國,卒令人家焦頭爛額相彷彿。

在這六年,我努力觀察挪威的社會發展。其中令我非常感動的是,也是絕大部分中國人發夢也意料不到也覺得極其無聊的是,就如其他北歐國家那樣,挪威政府投放了巨額資源於宗教事業,僱用了數以千計的神職人員照顧國民的靈性需要,目前政府一年用於其國教路德宗教會日常運作的開支高達14億挪威克朗(約等於17億港幣),另有25億挪威克朗(約等於30億港幣)供教堂保養翻修之用,再有另外約1億6千萬挪威克朗用以資助路德宗以外如回教佛教等的所有宗教團體。一個人口不到500萬的國家每年投放幾十億(港幣)於宗教事業,這是篤信西方文明只建基於「富國強兵」、「船堅炮利」、「科技興國」的中國人永遠也不能理解的。

更令各位意料不到的是,挪威憲法直到今天依然規定,內閣大多數成員必須由路德宗教徒出任!

史學家錢穆(1895-1990)對中國文化一向拙於批判,但他對中國宗教發展的一些看法卻頗能切中要害。他說︰

「民初提倡新文化運動提倡全盤西化的人,只提出了民主與科學,卻把宗教拋棄一旁,不僅拋棄不理,還常有極濃厚的反宗教傾向,於是打倒了孔家店,冷落了釋迦牟尼,又不請耶穌、穆罕默德來,那麼馬克斯便乘虛而入,此乃眼前教訓。可見講文化,宗教信仰也該鄭重考慮才是。」(見《中華文化十二講》96頁)

挪威政府對宗教之呵護已行之千年,這是挪威人今天個個知書識理兼講禮義廉恥的重要緣由。由於這種主要來自宗教的薰陶,挪威人不僅從維京大賊變成諾貝爾和平獎主持人,更實現了中國人在〈禮運大同篇〉裏面的幻想:「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 原來,這裏才是禮義之邦。

挪威人的教養,令他們不會像香港人那樣,可以容忍領導人拿相等於清潔工百倍的薪酬,或威脅說只要利得稅多加一點就會撤資。

中國人並不知道在挪威發展獨步全球的背後,有着這樣一個由宗教事業打造而成的極其深厚的人道精神作其承托。

但香港的統治班子不也大部份是基督徒,並以天天上教堂的曾蔭權為首嗎?卻為甚麼會那樣草菅人命的呢?我只能想起上世紀初從英國來華傳教近半世紀、名滿中國的邰慕廉牧師(Francis John Dymond 1866-1932) 臨終前說:在數以千計經他之手的中國掛名信徒之中,他無法肯定當中有一個是真信的!

由於中國相對於香港只是一頭牛,在這方面中國領導人自然又比曾蔭權再低幾個檔次。江澤民於1998年美國總統克林頓訪華時與其對話時居然說:


「我是共產黨人士,是無神論者……但是我還是有一個問題,就是我去年訪美的時候,也包括到歐洲的一些國家,我發現許多人,教育水平都很高,科學技術水平也很高,但是呢,他們好像還很信喇嘛教的教義。這一點呢,我也正帶着一個問題在研究,Why(為甚麼)?」(見《克林頓訪華言行錄—美國總統的中國“建言”》132頁 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這個難以想像會發自一個二十世紀國家領袖的問題,挪威人,正如任何文明人那樣,從盤古開天就明白了。

二00九年六月
挪威

Wednesday, July 8, 2009

向海明威致敬!

「一個人可以被毀滅,但不能被擊敗。」(A man can be destroyed but not defeated.)
—海明威(Ernest Hemingway 1899 —1961)





Monday, June 29, 2009

陳振聰案的深刻意義

我在《來生不做中國人》一書中深刻分析了中國的掌相命理風水的問題,並指出這是一個民族大錯特錯的歪路。但也許由於中國人在這方面中毒太深,有些讀者似乎未能全面掌握我已經說得非常清晰的論點。

在風水師陳振聰(1959-)引發的龔如心千億(港元)遺產爭奪案一案上,我也曾寫道:「看在我的眼裡﹐這不過是『中國人生活艱難下、加上道德水平較低的情況的不擇手段謀生術而已』。

在對方律師盤問中,陳振聰承認,明知不可能尋回龔如心的丈夫王德輝,但為了「做成(風水)生意」,才敷衍出可用「天圖布局」改善龔運氣的故事來。

當時陳振聰正失業多時,庇護於妻子的公屋單位,也沒有錢給家用。

陳振聰稱,有發展商當年計劃在某鄉村地方興建骨灰龕,但遭村民反對,發展商安排他們乘旅遊巴到場支持。完全不懂使用(傳統)羅庚的陳振聰說:「我用電子羅庚,佢哋(其他學員)用(傳統)羅庚,我都要扮嘢識羅庚,喺我條頸掛咗電子羅庚,(持羅庚喺村民面前)睇嚟專業啲。」 為甚麼要這樣弄虛作假呢?陳坦承:「我哋當時好想做呢個項目,因為當時好窮,冇錢!」

所以,我經過幾十年的觀察後曾說,中國的掌相風水命理生意特盛,主要是因為中國窮人實在活得太苦,太無尊嚴,太受白眼,加上中國文化糟蹋了宗教和倫理道德發展,一味搞形式主義,所以窮人為了生活而不擇手段,陳振聰就是一個極好的個案。陳振聰這案件由於上了法院而迫使黑箱操作的中國掌相風水命理局部公諸於世,令全世界看到中國掌相風水命理之胡混與欺詐,看到這些風水先生最關心的是解決自己的生計問題,而不是顧客的命運。

這種為求生活而不擇手段的無賴行徑在一般沒有那樣貧富懸殊、統治者較愛民如子的歐美國家,雖然也有,但絕沒有中國人社會那樣普遍,因為,在這些遠為人道的歐美國家,窮人絕不會像中國窮人那樣的悲慘和受奚落,即使像陳振聰那樣失業也會受到政府的照顧,不會感到走投無路,更罕會自殺,而且歐美地方民眾的道德倫理較高,較重榮譽感。

所以,當中國人不斷擁護「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不打不成器、「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等思想,不斷歌頌 「大市場小政府」的森林定律,不斷嘲諷一些人對待宗教靈性生活的嚴肅時,從沒有想到這會迫使大量窮人做出大量大傷國家民族元氣的極度自私反社會行為,這樣的代價必由全民族來承受,令國家永難走上真正文明之路。

Monday, May 25, 2009

漢字價值檕於言論自由

北京1歲10個月大的小女孩李天琪被發現在認字方面有天賦,在家人積極栽培下,已能認識超過2000個漢字,家人以此為傲,並成為傳媒熱點新聞。但我認為,只要中國依然沒有言論自由,則無論懂多少個漢字都是意義不大的,都是難以發揮文字的正面功能。這個簡單道理,絕大部分的中國人依然想不通,由此便可旁證:在沒有言論自由的環境下學習漢字對思考能力破壞甚大。

Tuesday, May 19, 2009

陳藹慈見證了中國文化之失敗

下嫁了瑞典人Carl Karlson 的香港蘭桂坊協會總監陳藹慈因患肺纖維化而處瀕死狀態,她患病至今已有兩年,但一直等不到有可供移植的屍肺。原本陳藹慈計劃去屍肺捐贈遠為普遍的夫家祖國瑞典做移植手術,但由於已太虛弱而不能成行。

醫院管理局資料顯示,本港捐贈器官次數甚低,例如屍肝捐贈由2001年至08年,每年僅約有20宗,但屍肺捐贈的數目更低,2001年只有一 宗,2002 年有三宗,2005年兩宗,2006年及07年分別僅有一宗,其他年份甚至沒有屍肺捐出。

由此可見,香港絕不是一個民眾互助互愛的文明地方。這就是留在香港,或者說,在傳統華人社會生活的極高昂代價。這對夫婦選擇留在香港而不是瑞典發展,由於香港扭曲了的社會經濟模態,以及白人在香港的優越地位,自然可輕易賺到遠比在瑞典多的錢,但他們得到的就只是錢,但失去的是生活素質,當中包括優質居住環境、清新安全的空氣、安全的食物食水、高度文明的社會氛圍和靈性修養,以及全國上下互助互愛的精神。在香港,患白蝕(即白癜瘋)者在生人勿近的目光下通街走,但在挪威這里,你走遍全國也不容易找到一個。我認識這裡一位患白癜風的阿富汗難民,在政府用昂貴的免費的激光治療下回復了常人的皮膚,重拾做人的尊嚴和自信,他說在阿富汗只有冷漠和恥笑。不僅是已獲批的難民是如此,那些經過等候而最終被拒的難民,挪威政府也要先把他們身上的主要疾病免費醫好才能將其遣返。這一切就是人道和愛。看來伊斯蘭和儒家都不大懂。若問,錢從哪里來?那就又要回到那老問題,挪威或北歐政府領導人的薪酬只有香港的五分之一或六分之一,若把附加福利計算在內,其差距更輕易在十倍以上!

其實,且不說捐贈器官,陳藹慈的肺纖維化首先就極有可能源於香港的污染環境和無處不在的偽劣中國產品,就像不少外國人到污染的中國長時間留駐工作後,到退休前後冀享清福時就驗出絕症末期,匆匆提前報廢。

為甚麼香港人抗拒捐贈器官,這本身就說明這個社會,甚至是這個社會靈魂所繫的中華文化,是非常失敗的垃圾。雖然我能夠想像香港人抗拒捐贈器官的成因可以很多,譬如中國文化的「全屍癖」,儒家的「愛有差等主義」,以及淺薄而且蔑視他人獨立意志的儒家思想無法處理至親(不是他人)死亡的哀痛,以致極度無恥的反對家人生前同意死後捐出器官的義舉,令器官無法按捐贈人遺願捐出。另外,絕大多數香港人都不是在互助互愛的社會風氣中成長的,而是在爾虞我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天天踩著別人、同事甚至朋友的屍首上位的小爬蟲,並在「超級小政府」之下人人都要用盡一口氣無限量累積財富以防老,以免老來要在侮蔑裡接過政府的救濟,和被人恥笑「少壯不努力」。從這種禽獸環境倖存過來的人,很難有大愛精神,這一點我在香港生活了近40年非常清楚,毫無幻想。社會上作惡者和有風駛盡里者太多,就如那偉大的極具淫威的香港特首曾蔭權若不幸要換肺,無數被他欺壓的香港賤民必想:幹嗎要幫他繼續為禍人間那樣犯賤呢?但無論香港人拒絕捐贈器官是出于何等可以理解的動機或激於義憤,從整個文化或社會而言,出現如此巨量的人不為己和人格扭曲案例,已足以說明這文化或社會有大病。

現在,報載陳藹慈的「前老闆」盛智文正現透過其人脈,協助她在北京及廣州尋找合適的屍肺移植。這又可能把中華兒女不捐器官的病態推向更妖妄的境地。在捐贈器官風氣比香港更差的中國,人體器官只是一種用以謀利的商品,就如沒有捐血只有賣血那樣,只要給錢,在中國甚麼器官都有,而且可以是從活人身上活摘。盛智文以其呼風喚雨的權位,和與中國政府如膠似漆的關係,莫說是屍肺,即使是活肺,只要他開聲要,必無問題。但即使真是屍肺,在無法無天的中國,如何證明這屍肺來源合法?總之,由此可能涉及的進一步的極度齷齪黑暗的人性墮落,和不擇手段的典型中國活命法,令人非常困擾。

論社會階層,陳藹慈夫婦已是香港的上等人,尚且如此狼狽,其他數以百萬計香港賤民的處境,還用妄想嗎?

Saturday, May 16, 2009

我的生番歲月

今天瀏覽到吾師周兆祥在他的網誌Club O 講場轉載我一篇文章〈基督徒治港與工程師治國〉,說「阿祥的舊友阿康好厲害」,蒙吾師錯愛,不勝榮幸。20多年前我於周師門下修讀翻譯,第一次遇到這樣我行我素、行止樸實並受理想之永火驅策的奇人。他是我一生當中所遇過的少數僅有的還有活人氣息的華人老師。可惜,那時我太淺薄了,就像剛從森林出來的生番那樣,難以跟他作思想上的深刻交流。怎樣證明那時我是生番呢?例子很多。印象較深刻的一次是,一天在校園另一位我敬重的林孟秋老師一個人開車時遇到我,就停下來讓我上車,送我一程,但我竟二話不說撲坐到後排的座位,她就即時對我說這樣做不合禮貌,應坐到司機旁邊的座位,而我當時確是不知在文明世界有此規範。我別的粗野無文,可想而知矣。

Thursday, May 14, 2009

難以承受的沉重

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這樣忙過,每天起碼工作15小時。可寫卻未寫的極多。最近,常湧現於腦海的是死亡這老問題,由此深感每一生命之獨特和無比嚴肅。死亡之必至,並必須由當事人親身和孤身上路,令生命變得令人難以承受的沉重。這事有空時再談。

Saturday, April 25, 2009

成龍錯在哪裡

不少網民把成龍最近「中國人需要管的」的言論扯到我身上,也有很多讀者想聽聽我對這事的看法。限於時間,在此僅能略說一二。

由於成龍是非常著名的國際級影星,加上事件引起了美聯社這樣的國際通訊社的興趣,挪威這裡最多人看的報章 VG對此 也有報導

老實講,國際傳媒,或成龍的洋人戲迷更感興趣的應是他對待女性的驕橫作風,以及對待子女的不負責任。成龍對情婦擅自公開他們的私生女極度不悅,竟說,「今天如果一個女人懷了我的孩子,又為了我著想而一個人偷偷跑去柬埔寨這種地方躲起來,我會對這個女人感到愧疚,也會為了她的顧全大局而豎起大拇指!」〈見2004年6月7日及8日報章報導〉。其後又說:「(希望)吳綺莉兩母女不要干擾他的生活……」,並為了不會傷害正室,竟公開聲明「因此我不會特意去探望或關心她們,否則會傷害到另一方。」〈見2006年9月19日報章報導〉。看來這又再驗證了厚黑學教主李宗吾的《厚黑學》理論:中國英雄豪傑的成功之道,首要就是臉皮要「厚如城牆」 ,心地要「黑如煤炭 」。

這樣的行止,這樣的聲明,在以奴才為主流的華人社會當然不是甚麼一回事,換作是洋人社會,就未必會輕易放過他。但成龍非常幸運,儘管他不負責任的荒淫史在所有華人社會已經家喻戶曉,但在英語主流媒體中卻極少報導。

成龍說他慢慢覺得「中國人需要管的」。這個腦殘式發現,也激起許多腦殘式的議論,攘臂張目,不可窮詰。其實問題不是管與不管,而是甚麼該管,甚麼不該管,和該管的應怎樣管。中國一向的問題都是,該管的不管,不該管的卻要管,而且是亂管。譬如,政府原該強力管理,以做到「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的,卻不理民眾死活,任其自生自滅;但像宗教這些應盡量任其自由發展,不該多管的,中國政府卻管得滴水不漏,還要以無神論者的身份成立宗教局。

成龍控訴三鹿毒奶,並說中國電視機會爆炸,這是他言論中算是較接近事實的觀察。但為甚麼中國人會那樣喪盡天良,以制造黑心貨為志業?禍首之一,不正正是因為中國統治者不該管的卻要管,鎮壓了宗教發展,摧毀了民眾的道德倫理價值、羞恥心和榮譽感?

Friday, April 10, 2009

「中華民族怎生養出這等民族敗類」

許多讀者想我多寫,我也想多寫,可以講的還有許多許多,而且絕不屬於時下一般應酬、稻梁或飽食終日之作,卻沒有太多時間。那是很遺憾的事。

在僅有的時間下,我在網上讀了一些網友對《來生不做中國人》的評論,依然相當熱鬧,在此與各位分享一下。

一位中國大陸的讀者說:「草草數頁,可以發現作者相對我們而言,非常極端,我是屁民,沒啥大抱負的,當看黃片一樣在抵制中學習,呵呵。作者是香港人,現移居挪威,當然想放就放啥了!

另一位中國大陸的讀者說:「但是,和那些被封殺、被軟禁、被關押的“良心犯”一樣,寫這樣文字的人,至少絕不能是如當局所宣的那樣“別有用心”的。因為,別有用心,或者以之某一己私欲者,斷斷寫不出這樣的文字來……每一篇評論均讓人羞於卒讀,但又無不佔了正理,恍如以雷霆之刀剖膏肓之體,怎可不氣勢雄渾,勢如破絮?

但,一如以往,也不斷有網友對我咬牙切齒,但我看後沒有一絲不快,而是覺得好笑。

譬如:

這種書光撕掉可不行,一定要發展秦皇的氣魄,給它焚了。

又如:

中國最大的悲哀就是:怎麼會出現“鍾祖康”這樣的砸碎!毫無廉恥、滿嘴謊言!一個民族能夠屹立世界5000年就說明他是最優秀的,輪不上“鍾祖康”們說三道四,你們不配!

再如:

林小樹前段時間在香港買了本大陸第一禁書《來世不做中國人》,想看看怎樣的禁書讓中央政府只能除之而後快。看此書的第一個晚上,伊就氣得胸悶心慌,想說我中華民族怎生養出這等民族敗類?

George Orwell (1903-1950) 在《1984》 裡說 "...during the Two Minutes Hate her great difficulty was to avoid bursting out laughing. "(「......在『兩分鐘仇恨』中她最大的難處還是要忍住不要捧腹大笑起來」。)這些滿腔仇恨的中國人若能忍住不捧腹大笑的,是訓練有素所致。

Thursday, April 2, 2009

《來生不做中國人》韓文版

韓國一家重點出版社要出版《來生不做中國人》的韓文版﹐剛與我簽了約。與此同時﹐我也不斷收到許多來自中國大陸民眾來電郵說非常渴望讀到《來生不做中國人》這本禁書。

看來﹐到韓國人也可以隨意讀到這書時﹐無數中國人依然不可能讀到這本用中文寫成的書。中國統治者長期禁止國人接觸外界資訊﹐年復一年﹐中國人所得的資訊跟文明國家民眾所得資訊的鴻溝越來越大﹐你說中國的文明有甚麼可能不繼續沉倫?連昔日是中國「小弟弟」的韓國﹐其發展也不知把中國甩到哪里去了﹗韓國人現在天天最憂慮的﹐就是怕吃到來自中國的寄生蟲卵泡菜﹐拋光米﹐或劣質中國豬內臟或口蹄疫豬肉製成的香腸。中國大陸所排放的硫氧化物、氮氧化物、水銀等等大量污染物也飄到韓國﹐造成酸雨。所以﹐加深了解中國﹐研究對付此劣鄰之道﹐確是韓國人當急之務。

這也逼我設想﹐要是日本當年沒有發動甲午戰爭﹐並擊敗中國﹐強行割斷中國與韓國的宗藩關係﹐會不會有今天那樣自由民主富裕的南韓?南韓人能不能那樣隨意讀到我的著作?

要是韓國沒有獨立﹐恐怕現在他們還要幫那些中國拳民一起嘶喊《中國可以說不》、《中國不高興》﹐哀哉。

今天《星島日報》一專欄作家寫道︰「朋友從北京來,不去山頂看風景,不去銅鑼灣購物,只是要去書店買書……朋友買回來的書,《來生不做中國人》,封面上赫然寫着:『中國頭號禁書』……」。

要不是英國百多年前侵略中國並佔領香港﹐今天香港有可能販賣這書﹐成為中國本土奴隸的放風勝地嗎?

台灣若不是成為日本甲午戰爭的戰利品﹐從此脫離中國﹐今天也絕無可能出版我這書。

中國在春秋戰國時有諸子百家爭鳴﹐就是因為當時中國就像今天歐州一樣四分五裂﹐而且尚未受到獨尊儒術的摧殘。這個道理﹐在兩千年後拜文明列強侵華所賜而再得印證。

Sunday, March 29, 2009

挪威傳媒報導香港籠民

昨天﹐挪威最暢銷的報紙 VG 在其網站中終於報導國際知名的香港籠民﹐最精彩的是﹐它有一段不容易拍到的香港籠民起居錄像(按此觀看)。這影片﹐當然令不少挪威人非常震撼。

香港的特首和司長個個月薪幾十萬(港元)﹐並免費進住萬呎官邸﹐免費家傭成群﹐生活極其腐化﹐但香港半數人口月薪只有一萬港元以下﹐約百萬人口十分窮困﹐甚至連坐巴士的錢都沒有﹐今天還有以千計的香港窮人要住在約為3呎乘3呎乘6呎的鐵籠裡面﹐居住環境極度擠迫﹐極欠衛生。即使是貓狗等動物﹐在許多文明國家﹐都不容置於這樣的惡劣住所。

一個領導人要何等喪盡天良﹐才可以一邊看著自己的國民貓狗也不如的蜷伏在這些鐵籠之中﹐一邊在自己大得令人迷路的崢嶸官邸裡面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夜夜燕窩紅酒﹐而依然可以安然入睡﹗

最近也發現﹐原來這批香港高官對所謂粗言穢語或市井俚語的恐懼﹐遠大於對自己草菅人命的恐懼。相信﹐若一天此等昏官酷吏要上斷頭台﹐他們就會回味這些粗言穢語是多麼的和平可親。

因此﹐我在良知的驅使下﹐不斷在國外﹐特別是在挪威這裡﹐像傳教士一樣向所有人揭露香港是何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並常以香港高官的糜爛生活跟香港的籠民遭遇作對照。當地人在看到香港的籠民照片之後﹐無不臉容肅穆。的確﹐人生走到住鐵籠這一步﹐是很嚴肅的事情。記得一位女士說看到我電郵給她的香港籠民照片後﹐不禁痛哭一場。

一個看到這些籠民照片會痛哭的人﹐我相信就是領導香港或任何地方的出色領袖。人溺己溺的赤子之心勝於一切﹐對中國人尤其如此。

然而﹐對這挪威女子的痛哭﹐許多中國人會說這是「婦人之仁」﹐又或如胡錦濤提醒學生說的,「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這就是中國精神﹐中國人將會繼續為擁抱這樣的中國精神而世世代代受難下去。

Monday, March 16, 2009

中國讀者用心良苦

剛讀到一位《來生不做中國人》中國大陸讀者寫道︰

剛剛讀完鍾祖康的"I Don't want to be Chinese again",只可用振聾發聵來形容。現這本書的過程也似乎驗證了作者的觀點成因:當我晚上加班要離開時,瞥見了後桌Digital director桌上的"The Laws of Simplicity" by John Maeda。於是非常不自覺地把書拿回家準備看後先斬後奏。結果拿回家發現書的內頁上赫然寫著“來生不做中國人”。原來書是從香港偷偷運過來的,他怕被當成反動分子和思想毒瘤,找了別的書皮掩人耳目。我們第二天都為此苦笑不已。我可能這輩子也沒有看過這樣stimulating的文字。我能想到的給我類似觀感的,只有魯迅和陳丹青的雜文。我所言stimulating,因為其觀點直接打到臉上,刺激神經,促生靈感,引發思辨。

為了衝破思想的枷鎖而這樣花心思﹐可敬可佩。據我所知﹐現在《來生不做中國人》許多讀者是來自中國大陸的﹐而且看來是陸續增加。正如這讀者所感受到的﹐我相信這書會對許多中國大陸讀者震撼極大。每一個喜歡思考的中國人都無法迴避反思我提出的大量事實和論點。我完全無法預計這書最終會對中國有多大衝擊﹐但我相信受影響的人每天都在增加之中。

Sunday, March 15, 2009

忘恩負義的垃圾民族

移民到海外的中國人有一個令人非常討厭的常見共性﹐那就是他們愛批評收容他們的國家如何虧待他們﹐岐視他們﹐令他們怎樣做二等公民。這樣的海外中國人我見過無數﹐這類人對收容他們的國家的抱怨﹐通常不是一次性的﹐不是十年一遇的意氣話﹐而是年年講﹐月月講。即使是我的朋友﹐這樣的人﹐我也想掉頭就走﹐恥與為伍。我心想﹐既然你對收容自己的國家那樣不滿﹐為甚麼不返回自己的中國地方呢﹖這些自由富裕並通常奉行基督信仰的國家﹐絕沒有像中國那樣限制國民的出入境自由的﹐來去自便。這些好發牢騷的中國人也決不是被綁架而來﹐也不是獲邀請來﹐十居其九點九是自己不請自來的﹐甚至是千辛萬苦非法偷渡而來。但這些好發牢騷的中國人卻死也不肯離開﹐只是天天在埋怨被收容國虧待。

這些不斷咒罵收容國的海外中國人為甚麼賴著不走﹐返回中國呢?原因非常簡單﹐就是在祖國只會活得更悲慘。既然這樣﹐這些海外中國人不是該對其收容國叩頭感恩嗎﹖

更加令人厭惡的是﹐這些邊罵邊留邊入籍的中國人﹐往往也是頗狂熱的中國民族主義者﹐他們多以中國人為榮﹐但就是偏偏不想留在中國﹐或回流中國。對於中國政府奴役中國人民的措施﹐這類邊罵邊留邊入籍的海外中國人也多表支持﹐起碼也會多表諒解﹐而且他們吃飽了後還會說﹐這些收容他們的西方民主國家太自由了﹐太好福利了﹐太人道了﹐不像中國文化那樣「中庸之道」、那樣有「吃苦」的美德﹐講「禮義廉恥」……但﹐他們無論怎樣罵﹐還是要留在這些收容他們的被他們批評得處處不如中國的收容國。

誰叫你的自己祖先胡天胡帝兩千載!誰叫你的中國統治者崇尚自生自滅、天生天養!你就只好留落天涯﹐尋覓真正是愛民如子的真正禮義之邦﹐你根本就是喪家之犬﹐即使在收容國乞食也是無話可說﹐也是要感恩的。

但對收容國忘恩負義的海外中國人卻極多﹐單單這一點﹐你就明白﹐為甚麼中國那樣失敗﹐為甚麼那麼多中國人要淪為喪家之犬﹐因為組成這個國家的人﹐大都是忘恩負義、也不會反求諸己之輩﹐臭罌出臭草是也。這樣不會從恩人身上「師夷之長」﹐更不知恩義為何物的垃圾民族﹐也只能可憐兮兮的寄人籬下﹐枉入寶山﹐不可能建立自己的安樂家園的。

Sunday, March 8, 2009

我去了香港一趟

早前去了香港一趟﹐香港一直以來的少數人飽死﹐大多數人不是做死就是失業閒死的主奴式型態沒有絲毫起色。香港平民活得相當悲慘﹐一天工作10小時非常等閒﹐一周工作7天絕不罕見﹐所以﹐有工作做﹐絕不表示就比失業的幸福﹐其實是各有各慘﹐彼此間毫無值得對方羨慕之處。絕大部分的香港人﹐不論年紀﹐臉色多如槁木死灰﹐容顏極度萎蘼。2月8日的渣打馬拉松(只是10公里)﹐參加人數多達5萬﹐卻一如中國人口那樣﹐是有量而無質﹐比賽途中竟有一成參賽者即5,103人抽筋或需按摩,有394人受傷,16人需送院!但賽事籌委會稱,受傷人數已經較過去幾年低!!請注意︰這馬拉松比賽是完全自發參與的﹐毫無強制成份﹐可見香港人的身體已羸弱到甚麼地步。加之﹐香港的美容瘦身公司為求不義之財﹐哄誘愚婦病態瘦身﹐以致無數港婦瘦若骷髏﹐有的因而瘦得嚇人被迫獨身仍懵然不知。

我與一些被迫害得最慘的低下階層閒聊﹐還以為他們會像社民連那樣「狂屌」(網友語)特區政府﹐但這些香港賤民儘管對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多﹐卻有的竟然說:全世界都是這樣的啦!這樣的奴才﹐除了在華人社會﹐在其他人類社會已幾乎絕種了。更加令我感到不安的是﹐此行我看到很多這些處於「活著」狀態的香港賤民比以前更加沉迷風水命理﹐他們相信風水命理較民主普選或勞工權益更能讓自己擺脫賤民生涯。香港的統治集團同樣篤信風水命理﹐連自稱是天主教徒的特首曾蔭權也私底下找「多年老友兼半退休風水師」龍景銓為其官邸看風水。風水命理已經把中國人害得夠嗆﹐但中國人依然執迷不悟﹐真是蠢得不可理喻啊。希望他們能認真讀一讀拙文〈中國好講命理反趨衰落〉(已收錄於《來生不做中國人》)。

香港的食肆﹐特別是中下級的﹐依然普遍極無專業精神﹐而且非常骯髒﹐但竟然在許多這樣的垃圾級食肆門外﹐也隨時有幾十人在排隊﹐甚至肯排上一個小時以上。我一位學長曾說﹐香港人想吃的只是垃圾﹐吃好東西反而會嘔吐的。看來﹐這在香港的飲食界和政壇都大抵如此。

滿城奴氣、小家子氣、邪氣、怨氣﹐此行對此感受至深。

Tuesday, January 13, 2009

為什麼中國人沒有善用羊毛?

為什麼中國人沒有善用羊毛?這個問題﹐其實跟問為甚麼中國人不發展乳業是一樣的。

歷史學家 Nigel Cameron 在其為香港牛奶公司撰寫的 The Milky Way: The History of Dairy Farm 一書中提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看法。

他寫道:

"But in China a diary industry did not develop where it could have done--in the temperate latitudes--as it did elsewhere...The cause was the absolute necessity...to shut out the 'barbarian' tribal peoples of the huge land mass called Central Asia...The incidental result of excluding the 'barbarian' was that China also excluded most of their culture, including the use of milk in daily diet...Cows and yaks were the Central Asians' daily source of milk...They also raised sheep. But having excluded these peoples, it was not unnatural to regard their way of life including their eating habits and diet as 'barbarian' also...The very rigidity of China's ruling administrative system over the last 2,000 year...seem to have been the main factors--always opposing the ever-pestering 'barbarians'--which effectively deprived the Chinese of the concept of dairy farming."(「但中國並沒有像其他溫帶地區那樣﹐發展乳業……原因是中國認為非要把那大片叫中亞的土地上面的『野蠻』部落民族關在外邊不可……不料把這些『野蠻人』摒諸門外的時候﹐也讓中國排斥了他們的文化﹐當中包括吃用牛奶……乳牛和犛牛是中亞人的主要日用奶源……他們也養羊。中國人由於排斥了這些民族﹐自然也把他們的生活方式如飲食習慣視為『野蠻』……中國兩千年來統治制度的僵化﹐也就是永遠要抗擊那不斷侵擾的『野蠻人』﹐其實令中國人喪失了乳業這個概念……」)

中國人這種「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例子太多了。

連羊也不多養﹐那自然所產羊毛也不多。即使到近世開始吃點羊肉了﹐也想盡辦法把所謂「羊膻臭」辟除﹐非要把羊肉弄得羊味盡去不肯吃。其實論「膻臭」﹐狗肉毫不比羊肉遜色﹐而且雜食的狗比草食的羊骯髒得多﹐但中國人卻認定是羊膻臭而狗肉香。

中國人另一陋習也令羊毛紡織較難發展。那就是往往謊報羊毛衣物所含的羊毛成份﹐牧羊者在羊毛中攙以異物以增重﹐或以腈綸、錦綸或其他人造毛冒充羊毛等等。在中國或香港的的假羊毛衫就如假古董一樣遍地皆是﹐如何鑑別真假羊毛衫變成門大學問。但一般顧客哪有這樣的能力﹐要不是長期接觸真羊毛﹐也不可能憑理論奢言鑑別。

這裡羊毛衫的羊毛成份一般起碼佔衣料的八成﹐自從我穿過這裡的真羊毛衫後﹐就很相信以前在香港所穿的所謂羊毛衫全是假的。

Monday, January 12, 2009

從來沒有被溫暖過

滑過雪的人都知道﹐(長袖)羊毛內衣非常重要﹐因為滑雪時很容易出汗﹐而羊毛這種物料即使濕了也可保暖。過去人類沒有發明 thermolite 這類排汗保暖物料時﹐羊毛這種被汗濕了也保暖的物料就更加重要。棉花沒有羊毛那樣暖﹐也沒有濕而保暖的特性﹐作為禦寒物料﹐是遠不能跟羊毛相比的。在挪威這裡﹐相信除了一些移民之外﹐不會有當地人會用棉花來禦寒。羽絨雖然很暖﹐但也有遇濕即不能保暖的問題﹐所以﹐這裡的人主要用來做外套或被褥。

我覺得滑雪是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活動。即使平時令人望而生畏的險峰惡水﹐一旦鋪滿厚厚的雪﹐本來是令交通更難上加難了﹐但懂滑雪的就可以在上面來去如飛﹐現代的高山滑雪一般都達時速30公里左右﹐而速度滑雪的世界記錄更超過時速200公里﹐人類就這樣變成陸地上移動得最快的生物。

昔日在冰天雪地﹐若不懂滑雪﹐就等於殘廢﹐除非依靠動物拉抬;若懂滑雪﹐就比起在沒有冰封時來去更快。單這一點﹐就足以令熱帶民族難以征服(會滑雪的)寒帶民族。

我相信一個寒帶地方是否流行滑雪會對這地方的文明發展有影響。但要滑雪﹐就起碼要解決上述的禦寒問題。

於是我想起了美國來華傳教士明恩溥(Arthur Henderson Smith 1845–1932)在其鉅著Chinese Characteristics(《中國人的特性》)中多次論及中國人不擅於解決禦寒的重大問題。他寫道﹕

"It is one of the unaccountable phenomena of Chinese civilisation that this people…which certainly shows a high degree of ingenuity in making use of the gifts of nature, has never learned to weave wool in such a way as to employ it as clothing. The only exceptions to this general statement of which we are aware relate to the western parts of the Empire, where, to a certain extent, woollen fabrics are manufactured. But it is most extraordinary that the art of making such goods should not have become general, in view of the great numbers of sheep which are to be seen, especially in the mountainous regions."(「中國文明有一個相當費解的現象……他門在利用天然資源方面也展限了很高的天份﹐可是卻從來沒有學會用羊毛紡製衣服。我們知道唯一例外是在中國的西部﹐那裡的人有製造毛紡。中國有那麼多羊﹐特別是在山區﹐但中國人卻沒有更廣泛的利用羊毛紡衣﹐實在是極之異乎尋常的事。」)



"To us it seems difficult to support existence without woollen undergarments, frequently changed. The Chinese are conscious of no such need. Their burdensome wadded clothes hang around their bodies like so many bags, leaving yawning spaces through which the cold penetrates to the flesh, but they do not mind this circumstance, although ready to admit that it is not ideal. "(「我們就覺得﹐我們要是沒有穿羊毛內衣(而且是要常換)﹐活不下去的。中國人卻不感到有這個需要。他們身上一件一件累累贅贅的棉衣﹐就像全身掛滿袋子那樣﹐棉衣之間卻有縫隙﹐寒風可直透肌膚﹐雖然他們也會承認這不是十全十美﹐卻也並不在乎。」)

明恩溥再檢閱了中國人冷冰冰的家居後不由慨歎:

HTML clipboard "They have never been artificially warmed, in an Occidental sense, during their whole lives."(「從西方人的角度來看﹐中國人終其一生都從來沒有被刻意的溫暖過。」)

若中國人肯用花於推廣纏足或研究酷刑的十分之一的精力用於解決同胞挨凍的問題﹐就不會有那麼多中國人要饑寒交迫了。

Sunday, January 11, 2009

中國人醉心於表面和諧

我一位廣東話講得比大多數廣東人更動聽和更有深度的挪威大學教授朋友來信提及:他從與中國人的交往中﹐慢慢察覺到若要做到中國人聲稱渴求的和諧﹐往往要付上甚大代價。

我喜見我這極敬重的好友的「知中」水平又再提高。我隨即向他解說:說中國人「重和諧」是非常誤導的﹐因為中國人一直追求的只是「表面和諧」(superficial harmony)﹐而不是文明社會所重視的實質和諧。由於中國人主要是追求表面和諧﹐因此﹐雖然中國人比其他民族在口頭上或在政策文件中都講更多「和諧」﹐但在實際生活上反而比任何人都有更多的勾心鬥角、自相殘殺、以強淩弱﹑更多的「屢禁無效」﹐「屢禁不止」或「一發不可收拾」。甚至在對待「天」﹐對待大自然的實際行為上﹐中國人其實也只是講求「表面和諧」而不是「實質和諧」。

一個很簡單的例子就可以說明「表面和諧」和「實質和諧」的米糞之別。就如在貧富懸殊的問題上﹐若是追求「實質和諧」﹐政策重點就是改革稅制﹐改善社會保障和勞工法例﹐拉近窮人與富人所受教育機會之差異﹐和遏止官員腐化或官員日薪比一般平民月薪還高的依法掠奪等等。若只是追求「表面和諧」﹐則政策重點就是防止貧民上訪上街鬧事﹐阻撓或禁止傳媒張揚社會上的貧富懸殊真貌﹐全力開動宣傳機器報喜不報憂﹐和增撥資源購備更多手鐐腳銬並防止改善監獄環境等等以維持刑罰的威攝力。就如早前北京奧運時當局把申請去三個指定示威區示威的申請人拘捕,甚至把年近80歲的申請人判予勞教﹐那還有甚麼人敢來申請呢?那樣﹐這三個指定示威區自然很難不海晏河清、天下太平﹐洋溢一片全國和諧一家親的盛世景象﹐這就是中國人追求「表面和諧」的一個典型示範。

本身也懂漢語的哥本哈根商學院(Copenhagen Business School)中國商業教授Verner Worm博士在其傑作 Vikings and Mandarins : Sino-Scandinavian Business Cooperation in Cross-cultural Settings(《維京人與滿大人—跨文化環境下的中國-北歐商業合作》)中﹐就多次提及中國人追求「表面和諧」(superficial harmony)這特性﹐用詞與我不謀而合。他說:

"The Chinese fear of losing face, or causing others to lose face, tends to make them sustain superficial harmony in their interrelationships (Tan,1990:280). This superficial harmony often hides profound internal conflicts that are rarely brought out in the open and resolved. The Chinese can fight 'harmoniously', behaving politely towards one another but, fighting indirectly using every possible means...superficial harmony is more important in China than in Scandinavia."(「中國人怕丟臉﹐或怕讓別人丟臉﹐往往令他們在彼此關係中維持著表面和諧(Tan,1990:280)。這種表面和諧往往會掩藏著內部深刻的衝突﹐這些衝突很少會公開提出並予解決。中國人可以很『和諧地』毆鬥﹐一邊彼此揖讓不絕﹐一邊就用盡心思拐個彎兒毆鬥……表面和諧在中國比在北歐來得重要。」)

所以﹐中國人千萬別以為自己醉心的猴子戲可以瞞得過那些洋鬼子。而無數識字的中國人到今天依然以中國人「重和諧」而自豪﹐令我幾乎笑至氣絕。

Friday, January 9, 2009

「強大的國家機器竟然怕一本書」

香港商務印書館剛公佈2008年暢銷書排行榜,數據來自其旗下19 間門市於去年1月至12月的圖書銷售總量。在非文學類中文書籍中﹐拙著《來生不做中國人》排名第九﹐在排行榜中唯一屬同類書籍的柏楊的《醜陋的中國人》排名第十一。

出版商也剛通知我﹐《來生不做中國人》第19版已經付印。

我雖然自問已使出渾身解數寫這些文章﹐深信這是佳構﹐但由於內容極度離經叛道﹐我真的沒有想過會這樣受歡迎。如此極度離經叛道之作﹐不要說要成為暢銷書﹐根本是找人出版也艱難。但每當我想到連佐治奧維爾(George Orwell 1903-1950)的曠世鉅著 Animal Farm(《動物農莊》)也因跟庸眾唱反調而連被三家出版社拒絕出版時﹐我就為自己曾以明珠投豬(Cast the pearl before the swine)而感告慰。

一些讀者或準讀者的話﹐令我耿耿於懷。一香港女孩在網上寫道:「我去了三聯...買了2本書...想買3本 , 但免得阿姨說我浪費$....當中一本《來生不做中國人》的文學書....吸引了我以$83高價購買下來...對於我這些出身草根的人來說....簡直要把我的肉削下來...痛...心痛、肉痛....誰叫我愛看書又愛買書....」我讀之心痛不已﹐在她的博客留了個私人回應﹐看看可以怎樣幫助她﹐卻沒有回音。一中國在學青年來信謂:「通過香港渠道獲得實物書的已經失敗兩次。望先生體恤一個對中國這個國家深深絕望的年輕人求解之心……」。

對於中國當局對《來生不做中國人》的封殺﹐一中國網站專欄作家就提供了有趣的證據。他撰文投訴說

「這篇文章(指我的〈以十億奴隸血汗攪亂世界〉)令我在國內某大網站的博客被封,我還把題目改成「以奴隸的血汗」,在文中的敏感字眼加滿符號% $#*及錯字,本以為最多是文章被刪,誰知竟是殺博,這已是我在那裡第三個被殺的BLOG...真去他媽的中國"言論自由"!


打電話向網站客服瞭解,他們說,文章出現了《來生不做中國人》幾字(書名),是反動內容。不禁覺得好笑,強大的國家機器,竟然怕一本書(而且並非沒有沙石的書)?竟然忌諱國民討論投胎時的國籍?這豈不是鍾祖康的榮耀?」

不少網友問《來生不做中國人》跟《醜陋的中國人》的分別﹐觀乎中國當局悉力封殺前者﹐卻讓後者在中國出版並銷售﹐可思過半矣!

Wednesday, January 7, 2009

我活著回來了

我在剛過去的聖誕節和新年去了挪威中部一海拔一千多米、沒有電腦的「雪山」上與外戚過節。此行最大收穫是﹐在自發的痛苦操練下﹐滑雪水平終於有所突破﹐但相對於一般挪威人而言﹐依然亟待改進。此行次大收穫是﹐在十多天裡﹐繼續努力思考北歐與中國之異同﹐並略有所獲﹐稍後會與眾分享。

得知各方對我這近20天來無故失蹤異常關心﹐特此衷心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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